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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與大武山下,相遇,是在那個微風小熱的午後逛完寶藏巖,距離水源劇場舞蹈節目開演前一小時,走下幾十年沒踏進的汀州路地下室金石堂,入口前的展示架上放滿一落一落的書,上頭吊掛著宣傳海報,一點點迷人的插畫色調,寫著龍應台第一部小說。翻著檯面上兩款大武山下,一度混淆,以為一本是大武山上,一本是大武山下,所以才有兩款不一樣氣息卻都誘人的封面。轉身整面貼滿牆的宣傳壁貼更是像是施了法的將我迷住。壁上海報寫著

「深山有野獸,小鎮有鬼神,植物有記憶,動物有靈魂。一次對於愛與生命的思辯跋涉……

一座大山,一個小鎮,一個失蹤的少女,一條深山古道,一場有關生命和信仰的魔幻之旅……

在閱讀文字間,眼前恍若出現那作濃綠墨黑的大山,那一個安安靜靜,低調卻又透著神秘的小鎮,少女在哪?或許就是那封面有著翅膀的女孩在我肉眼看不見的左側身旁……

書封寫著「有一天你進入最後的絕對的黑暗,從黑暗往回看那有光的地方,擬就會知道,其實我們所有的、所有的人都是,緣那麼淺,愛那麼深。」下了魔咒,看完舞回到家,心裡總是掛記著,想知道,那清爽簡單與大人童趣插畫上下兩集的差異,半夜還問了在出版業工作的朋友,卻又猴急的在他回答之前逛著網路書店,就在同時知曉,原來封面是三個版本不是兩個。遠山版的書封是一份寧靜的藍色漸層,右上角還有月娘彎彎,一種冷卻孤獨的平靜。繽紛版的書封則是透著一種神秘,插畫最遠處畫著悠遠神秘的山前景有翅膀的少女、鐘錶、樹木、花草,淺柔繽紛的,兩款都讓我愛不釋手,難以抉擇。最終,還是選了活潑繽紛版。

 

失守。很快,才二十頁,就守不住情緒。

面對遮住的「初眼」,忘記的「存在」,在陽光燦爛裡,珍珠落了一身。

「正念不是所謂「凡事從正面想」這世界並非只有正面,正念是讓自己的心,做一個清風流動的房間,做一條大水浩蕩的河流。」

看著作家在小鎮裡遇上了可見、不可見的人、事。那些在身邊眼所能見、口所能說、耳所能聽的現實;那些只有自己才明白不會被傷害的他人所不能見,自己才明白箇中滋味的非現實。整本書裡說日常植物、非常見的稀有植物,說著人權、動物權,家中的飛禽走獸喊得出名字的是姊妹兄弟是家人,是不能食用,那,那些別人家的兄弟姊妹喊不出名的飛禽走獸可以吃?會出聲、會喊叫的會被注意,那不說話無言的植物們所遭遇的又是什麼樣的待遇?面對那些動植物、那些未知,我們以不同的方式不平等的對待,這樣的基準又在何處?又是誰規定的?

在小鎮的好處就是左鄰右舍,像大家庭一般,都是真親戚真友人。不用客套不用說明,都知道村頭村尾大小事,瞄一眼就知道你是外來客。怎麼樣從人人異樣新鮮的外來客成為村頭村尾熟落的家人,作家迅速的融入這大武山下的小鎮。

討論著「時間」是什麼?是相對的?還是絕對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你時間的基準是什麼?一分鐘、十分鐘、一小時、十小時,所謂的好久又是什麼?幾千年、幾萬年是恆久?還是轉瞬?那些「楞言經」與「霍金著作」東方與西方不同時代卻有著相類似的見解,這或許也是一種時間重疊。一邊看一邊就覺得自己的物理、哲學、文學、生物都是不足!

文字裡有一份手繪插圖的影像畫面,有一份安安靜靜的禪意,有一份需要時間思量的頓悟,有一份急切切的不安定,有一份還沒察覺心意,卻早已淚流滿面。

書中的「流氓」那有著人的意識卻在貓的形體裡,幾段流氓的高傲主子行徑,對貓奴們應該也很有現實感吧!我没有養貓卻能夠感受到兒子說的「養貓的女人」(笑)。

趕在今天結束前看完,小鬼與父、母親的那段哭到倒抽氣,木訥不多言的父親,其實是如此深愛女兒,不會用口說言語表達,但那一份心意無價!作家幫小鬼跟母親說的那段話此刻想起還是會眼眶熱,整本看完還是會忍不住想到就一直哭,知道要講告別,結果還是淚水氾濫,沒能好好說再見,真的都會是生者,死者心裡永遠的痛。帶著那份未告別,總是會有一方堅持著咬牙活著,就算什麼都不記得,還是無法放手,那樣的記憶真的好兇狠!

 

「雌雄同體……高興懷孕就自己懷孕,然後去一個安靜陰涼潮濕的角落生產,生出來自己養」「好是好,可那就没有愛情啦」.......「女生如果可以一個人生孩子的話,男生專門用來談戀愛就好!」「愛情也没有什麼好,在怎麼樣,最後也只有傷心而已……」莫名的覺得這段與小鬼的對話有一點對於男人愛情怨懟,但,對於生孩子卻還保有憧憬與歡喜。

「灰冷了之後,才知道曾經熱過的是火。燈滅了之後,才知道曾經亮過的是光。念斷了之後,才知道,之前的,叫做愛。」

「孤寂,是存在的本質。任何一個人的心,都是52赫茲的深海鯨魚。」

「在有光的時候,為什麼不在塵中一一看見:熱著的就是火,亮著的就是光,唸著的就是愛。」於是師父在哪裡?在哪棵樹?哪片土?都不在,也都在,因為師父就在塵中,就在時刻在身邊。

「快樂是因為前面有痛!没有前面的痛就没有後面的快樂。」所以痛並快樂應該是存在的,而且可能還是必須。

「任何人,一旦覺得被需要,就被套牢了」莫名的就又被套牢,因為強烈的感受到被需要,而非成了絕對必需品,那樣需要的距離剛剛好的就拉扯住自己的靈魂,被羈絆得逃不了,走不開。

「生命其實做不了弊,所有發生了的都是證據」

 

細細的在看完書後還意猶未盡,没有非常糾纏不清的連貫,有一種單篇拆開跳讀也都可以是一篇篇的輕散文,可一條看不見的軸線卻將這一篇篇串起,一樣讓你有一種抽絲剝繭的樂趣,閱讀起來不費力,卻也不會覺得太過片段沒組織。

小鬼的出現,那停留在14歲的靈魂有著超齡的三觀,一直默默期待小鬼與作家之間有没有更加身世之謎的相關。

想著那曾經停留過兩日的潮州小鎮,或許,應該在安排一段大武山下的閒適生活,沈澱一下已然無心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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