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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對媽媽來說,大姊是開始,二姊是期待,三姊是失望,四妹是結束。媽媽恨自己因為愛而嫁,卻又因為生不出兒子被離婚。

媽媽瘋了嗎?只有管家相信,不是瘋,只是故意不清醒!因為這樣的不清醒,才能讓自己活著!就算只是行屍走肉,也還是活著!

「看進他的眼睛,鎖住!看進他的心底,鎖住!」只是,鎖住的是對方?還是自己?摘下面具的,又是被鎖住的人?還是鎖住人的你?究竟是媽媽鎖住爸爸?還是爸爸把媽媽鎖了起來?是眼神從此移不開?還是打算今天起就鎖住心房?這單一文字,確有著雙向的想法。是大姊把前度鎖住?還是前度為了大姊困鎖住?鎖住二姊的是前度?還是因為他是大姊的男朋友?

媽媽愛著大姊可可,因為她知道這是個愛的結晶!媽媽不是不愛老二、三、四,只是她們全都讓媽媽的期待落了空!對於這些孩子她對不起,因為無能為力,無法保護!

 

大姊:

恨嫁(在廣東話中恨嫁帶點嘲諷,其實是渴望嫁人,卻又死鴨子嘴硬,說自己恨嫁)、故作堅強、喝醉逢人就說對不起、恨自己要嫁,你卻什麼都不要只要我愛你。大姊恨自己為什麼不能保護家人,如果自己是男的就可以理直氣壯的保護,她對誰都心軟、心疼、有情!除了對自己,因為一旦對自己心軟,她便會崩潰,再也無法撐起一個家,一個女人們的家!大姊的角色是個父親、母親、兄長,她得為這個家的所有人遮風避雨,但沒辦法為自己遮風避雨。她不敢愛,因為她愛媽媽,可是媽媽卻瘋了。她愛二妹跟前度,可是她們卻上了床。她愛這個家,可是她不是兒子!所以她不敢愛新郎,在她完美的世界裡,只要一愛就錯了!

渴望著愛,卻又不容許自己失敗,所以她不希望在沒有萬全的準備下讓前度出現在那充滿鬥爭的家族裡!她想保護前度,卻使不上力,只能求全的看著前度離開,因為她不能只在乎自己的愛情,還得要保護女家人。

 

二姊:

反抗、故作瀟灑、對上了眼就是情慾,只是覺得有趣、恨自己沒嫁,因為不能愛。二姊希望自己像個女孩,因為她就是個女孩,她沒有打算像大姊一樣,只是她在那個「像」之間選擇了最原始的女性,充滿情慾的女性!她愛大姐的前度,單純的只是愛,可是前度卻視她為蕩婦、棄她如敝屣,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於是為了自尊,自己只能挺著蕩婦的面具生活著!曾經吞藥自殺,因為終究覺得對不起姊姊,可,想到人之將死,又覺得不甘心。當坐過牢的那個他對她說:「不應該恨自己」她哭了。當髮型師找到了那個點、教會了她吹,她只是想要好好的被溫柔對待!她四處留情,荒淫無度,只是不想被發現自己害怕被拋棄。四個女孩中,最單純,應該就是她了!

 

三姊:

靜默、若無其事、想要擁有所有卻什麼都沒有、恨自己不嫁,因為不知道愛是什麼。三姊對於周遭事物靜觀其變,在家裡的位置,就是那不起眼的中提琴,因為自己的存在只是隱晦的幫襯者,似乎沒有辦法成為主角。對於文字的理解「字」不會相由心生,但句子卻會,所以躲在文句的後面,窺探著別人的歷史,卻寫不出自己的!想要去外面的世界,卻又像被豢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害怕開門後的世界,會讓自己粉身碎骨!

「一個人吃寬麵,因為可以吃很久」就算無味,還是可以咀嚼自己心裡的那份失落與淡漠。

看翻譯書,一本又一本,沒有一本看完;把喜歡的部分撕下來集結。因為那是他所能擁有的片段。

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的隱形,直到中提琴手說「就算是幫襯,也是可以成為一次主角!」於是下定決心「帶我走」那是第一次三姊決定不顧一切的去擁有!不再躲在黑暗裡。

 

四妹:

假裝、永遠在演戲、以為完美無瑕的婚姻其實支離破碎、恨自己嫁了,你卻不愛我。「你幾歲開始說謊?」「我這輩子只說過一次謊,只是是幾歲?想不起來。」精靈般的小妹假裝沒事,就像母親一樣,只有這樣的假裝,自己才能笑著活下去,只有這樣子,看似瘋了的才能不去恨,才能不被擊垮,如果不是那閨蜜的催眠,自己怎麼也不會在姊妹面前示弱,說出自己婚姻的問題,精神的焦慮!對於丈夫的無微不至,只是因為不能被人看穿自己編演出來的假裝幸福,於是在崩潰的那一刻裡,所有的委屈,全都在那一下又一下的棒打薄情郎裡。四妹的換血,把我能給你的都給你!想到了《孽子》的龍子與阿鳯,阿鳳說他「無心」,龍子說「那我把我的給你。」但最後在蓮花池畔龍子嘶吼著:「還給我!你把我的心還給我!」而四妹,也是向丈夫嘶吼「你為什麼不愛我!!」每敲一下丈夫,都是撕裂一回心,那一下又一下,是聲淚俱下痛撤心扉的要回原是給他續命的血。

 

管家:

沒有恨,只是嫁進了這個全部都是女孩的家,守護著,一心一意的照顧,可,她終究,只是一個「外人」,再熟悉這個家,也都只是「外人」。女人嫁進男人家,不管過多久的時間、再盡心盡力,總還是個「外人」甚至只是個「佣人」。很傷害的寫實著。自己對這個家的付出,對這些孩子的照顧保護,最後卻必須認清自己沒有辦法彌補這個家的缺憾!

為什麼管家要讓男子來演?缺了父親角色的這個家,卻有一個不離不棄的男體女生,他可以讓媽媽依靠,幫大姊遮風擋雨,要他是個男的就不僅是個管家而是個父親。於是這樣子的雙向意思,讓男子反串著女性管家。

 

前度:

恨你不嫁,因為自己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可卻有打死不屈的尊嚴,於是不被踐踏,努力向上。不是不愛,而是為什麼愛不能這樣單純,而必須要有這麼多身外的條件才可以?被逼著收下那張侮辱人的支票,卻也是砥礪自己的屈辱,奮力向前向上。一旦所有的條件、身份都有了,卻還是被大姊認定那身份條件是自己給的!來大姊的婚禮真的只是為了要給「真心的祝福?」還是為了羞辱報復、為了示愛搶婚?

最後一幕的大哭,那是一種和解,這麼多年的喜歡還有一股不甘心被踐踏的怨氣,直到這一刻,才跟自己和解,很多的愛,撐著一口氣、賭著那口氣,其實折煞的只是自己。

 

勾引者:

是強勢的、主動的,對於想要的就去爭取,坦白自私的讓人厭惡。恨你不嫁,自己有條件,但你卻不愛,因為你曾經愛過,以為那是錯誤所以不敢再犯,所以逼走勾引者,所以不能好好說再見。他要的是什麼?大姊的心?還是彼此單純的肉慾以及權力?他與大姊之間的權力、角力在性愛、在工作事業,他是男性的大姊角色,為著自己,唯我獨尊刻薄的生活著。

 

中提琴手:

並沒有要當別人的影子,重複著別人的話語,只是因為還在思考整理怎麼回答,就算只是幫襯也無所謂,因為相信自己走著自己的路,因為知道,自己也可以是主角。看過許多的婚禮、葬禮,沒有比較喜歡婚禮或是葬禮,只是單純的傳達應該有的情緒。有閱讀障礙,相信死了都要愛。死了都要愛,那到底算是葬禮?還是婚禮?與三姊的角色站在同樣的位置上,但卻是一個光明一個陰鬱。他的存在,讓三姊相信她沒有愛情不會怎麼樣,但是,她也是可以擁有愛情的。

 

弟弟:

是來和解的,天真的單純的,怎麼樣都相信血濃於水,是兒子的這件事情,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但,他就只是孤獨存在的「兒子」。他雖然沒有出現,但對這個家而言卻是一個巨大的壓力存在!

為什麼讓弟弟這個角色讓女性來演?我想跟管家這個角色選擇男性來演繹,有異曲同工的意思。這個角色如果撇開性別,他也是這個家裡的人,只是因為性別是「男」所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就站在這個家某一個權力支配點上。以一種親切和善的態度接近,溫柔的就突破了這幢古堡最堅硬的那個人。坦白說上半場這個角色沒有什麼重要戲份,但卻是不可忽略的存在。有點小意外,總覺得趙逸嵐的角色在整部戲裡感覺沒有這麼吃重!雖然很有存在感。

 

新郎:

太過明亮的新郎,在乎的只是單純的愛不愛,其他的都只是身外之物,與他無關。因為過於明亮,所以暖暖的執著「我守著你的天真,你帶著我的智慧。」所謂的愛情就是兩個人在一起走向永遠,而永遠就是愛情的過程。「世界上第二硬的東西是琺瑯質,但我想用獨一無二的東西向你求婚!」「我會照亮你,你這麼優秀,我只要照亮你就好!」相信感覺,就讓愛情騙,他的堅持,讓大姊無力招架!

 

閨蜜:

尖酸刻薄的存在,卻也是第一個接近大姊的人,知道大姊的脆弱,知道全家每個人的弱點,要說他是賤人,其實說穿了,他只是看透看破每個人,看似他八卦說長道短,但好歹他是真心的關心著這些人,逼迫這些人去認清隱藏在這些笑臉、嚴厲面具下的現實。去挖別人的隱私,對他而言至少讓自己做自己開心的事,而不是逼自己做自己不想要的事!承認自己的存在價值,不妥協於世俗的價值觀,整部戲裡最坦白最忠於自己,最不在乎別人眼光、認清自己的就是他!忠實著自己龜蜜的角色,只有這樣的朋友,才敢對大姊大呼小叫,才敢逼著大姊撕開傷口認清事實!

 

躲雨者:

以為可以偷走一切,卻發現,就算偷走了,也沒有人在意發現,一切都是默默開始、默默結束。出現的意圖很明顯,就算滿嘴的辯解還是被看穿,自以為聰明,其實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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